知名作家Gish Jen谈新作:对华裔家庭母女关系的温情凝视

gish jen's conversation with joanna waley cohen
2024年5月 6日

4月23日,美国知名华裔作家Gish Jen(任碧莲)做客上海纽约大学,与教务长衛周安就回忆录写作、母女关系、家庭代际传承等话题展开交流。谈及明年即将由克诺夫出版社出版的新作Bad Bad Girl(编者译:《坏坏女孩》)时,她表示,“创作这本书于我而言是一件大事,要么写,要么放弃。”

她开玩笑道,自己年届68岁,即将出版第10本书时,才不再回避母女关系这一常常成为作家灵感的话题。Jen的母亲于疫情期间过世,伴随而来的强烈哀伤情绪让她决定动笔写作这部自传体小说。

作为美国艺术与科学院成员,Jen曾于2015年在上纽大开设寒假课程(J-term course),教授文化、艺术与身份认同下的相关内容。之后,她多次回到上纽大教授创意写作,目前正在开设一门虚构写作导论课程。

在对谈会上,Jen谈到如何鼓励学生们去寻找写作的动机。她引用了英国诗人塞缪尔·泰勒·柯勒律治长诗《古舟子咏》中的一句:“听我说!我只会在感到至死都要完成写作时才会动笔。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冲动,不如不要开始。”

gish jen

为了给回忆录添加真实的细节,Jen进行了深入的考察。她笑称:“我真的很喜欢写虚构小说,因为非虚构意味着更多的考证工作!”她表示,祖父曾在茅盾的作品中被塑造成一位不朽的人物。在走访水乡乌镇时,Jen得知祖父曾是当地一所学校的校长,并由此结识了作家茅盾。为了解母亲的生活经历,她列出了一系列重要的上海地点,并且逐一拜访了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。

教务长衛周安提起自己通过母亲好友公开出版的一套信件,才了解到母亲二战期间在伦敦的经历。“这意味着故事永远不会完结。你会了解更多,并且随着拼图的各个部分被组合在一起,个体的理解也在加深。

Jen庆幸自己现在才开始创作这部小说。“对年轻作家来说,当与母亲难以相处时,写作动机会是反叛。”对于现在的Jen来说,成为母亲让她对母女关系中的复杂性感同身受,深度接触上海后,她对母亲在这里的生活点滴拥有了直观的感受。“与年轻时相比,我更加同情母亲的遭遇。”

在分享新书Bad Bad Girl中已故母亲与自己的一段虚构对话后,Jen强调,“虚构”与“非虚构”的自我其实同时并存。“非虚构和虚构的区别在于,前者的创作过程中,你可以全然清醒。创作后者的时候,你需要处于朦胧状态,让故事从潜意识中萌芽。如果你过于清醒,灵感就不会光临。”